蕭令烜一連好幾日沒回通陽路七號的公館。
下午踏進門時,他一眼瞧見了石鋒——他安排跟著徐白的那個副官。
“師座。”石鋒站起身,恭敬行禮。
蕭令烜極少穿軍裝,南城這邊的人都叫他四爺。
他從十二歲破格上武備學堂,在軍中摸爬打滾十余年,他身邊用的人都是軍中選拔出來的。
他自已,也帶著一點武備學堂保留的習性,比如說他穿衣服,一定會把最上面的紐扣扣好。
只是放浪已經融入了他骨血,這些外表的講究,反而很容易被忽略。
“家里怎樣?”蕭令烜問。
石鋒現在主要負責跟徐白的車。蕭令烜這么問,就是問徐白這幾天怎樣。
“徐小姐很老實,與大小姐相處也很好。大小姐沒發脾氣,換藥時侯也沒打人。”石鋒說。
蕭令烜點頭,闊步進去了。
他身后跟著另一名隨從,叫石鋮。
石鋮和石鋒是一對親兄弟,兩人皆是蕭令烜心腹。
“……師座這幾天過得不好?”石鋒問他哥。
石鋮:“瞎打聽什么。”
“他瞧著很煩躁。”
石鋮沒說話,抬腳進去了。
蕭令烜一路直接去了女兒的小樓。
蕭珠不在二樓,傭人說她在后花園,曬太陽。
花園里一角的涼亭,擺放了桌椅,徐白和蕭珠背對花園門口而坐。
“……‘珠’,寫得如何?”蕭珠的聲音。
蕭令烜停住腳。
蕭珠已經七歲了,還沒有啟蒙。女兒像他,討厭念書,請的先生全部被她嚇跑。
送她去學校,她把密斯半頭頭發全剃了,因為密斯教她認字時,發現她一個字也不認識,有點鄙視和不耐煩說了她幾句。
“寫得很不錯。”蕭令烜又聽到徐白聲音。
徐白的聲音,很能辨識。不單單是音色好聽,也因為她說話的節奏很有意思。